第41章 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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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百鬼夜行
關於甘輝游樂園之後的經營方法,按正常模式來說應該行不通了。
雖然恐怖傳說之前是想辦法澄清了，但游樂園裏之前鬧過鬼還想重新塑造愛與希望的主題形象，實在有些困難。
“你們現在的問題是再不會有客人來,賴以生存的魂之力不夠,這裏住著的所有魔法居民會消失。”
由紀說到這裏一頓,還是……果然……對這個設定稍微有點……她放空大腦，冷靜的繼續說下去,“所以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吸引客人來，我想出來的辦法是游樂園的重振先放緩,想辦法讓客流量上來。”
千鬥五十鈴記筆記的手停了下來，“我們不就是靠游樂園吸引客人嗎？不重振游樂園怎麽吸引客人。”
“最近一段時間……或者要持續很久，我給你們的建議是暫且把游樂園的經營先放緩,或者說並不是主要模式,將游樂園變成兩個經營板塊。”
“第一個板塊裏面就是摩天輪和漂流船這些普通游樂項目，第二個板塊是需要將射擊屋這些互動性強的游樂項目跟新的經營方向結合在一起。”
千鬥五十鈴：“新的經營方向？”
“你們知道……現在年輕人裏有流行一種叫沈浸式密室的娛樂方式嗎？”
千鬥五十鈴搖頭。
她對地面上人類的人情世故都不大了解,對這種新興起的娛樂方式自然不會知道了。
“就是玩家在劇本裏扮演裏扮演某個特定角色來破解難關，你們可以到時候扮演NPC給他們分配任務。”由紀稍微簡單介紹了一下,“一場密室的開局小到2人多到可以有幾百人,正好符合你們現在急需的客流量需求。”
千鬥五十鈴最後一句聽懂了,點頭。
現在客流量關系到游樂園內所有魔法居民的生存,以及公主的身體問題。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一般密室經營者苦惱的問題都是場地不夠大，還有名氣問題。”
而甘輝游樂園占地面積有五十萬平方米,詭異傳說有名到產生了咒靈,這兩點都解決了。
“唯一缺的……是能讓客人可以玩的劇本。”
由紀說到這裏一頓。
她其實擁有這種驚悚懸疑的劇本，裏面牽扯到的人物有18人，可以說十分適合，但不能用。
一旦用了,很有可能會被人聯想到12年前的六軒島事件。
那她之前為了隱瞞六軒島真相的努力就白費了。
但這劇本肯定不能指望這些地下的魔法居民能想出來，任務只能交到她手上了。
“我過幾天會帶來適合用的劇本。五十鈴你帶我再逛一遍游樂園，我看一下哪些部分可以劃分做密室的場地。”
說實話，她上次和夏油傑來的時候因為太無聊了，沒有記路。何況她的記性本身就極差，根本不可能記得住，必須要重新走一遍。
千鬥五十鈴因為是軍人出身，性格認真，效率也快。很快就制定出最短時間內逛游樂園的路線。
由紀走到一半的時候，手機提示音像是連發子彈一樣，叮叮叮響了好幾下。
“看來對方是有很要緊的事。”千鬥五十鈴停下腳步，示意可以等她解決事情。
“不。我看只是閑聊而已。”由紀光是聽這提示音就猜到發來消息的人是誰了。
她打開手機，果然是五條悟。
五條悟前不久跑到非洲的偏遠地區出差，因為手機信號不好，等他到能收到信號的地方，那五條悟之前沒成功發出的短信一連通發出來就會變成這種炮彈模式。
由紀剛要低頭看他發了什麽消息，身邊的音樂噴泉到了整點噴發高低不齊的水柱，音響播放的鋼琴曲是李斯特的《愛之夢》。
她聽到音樂聲擡頭，楞楞望向前方，折射光線的水柱落下，代表虛假的蝴蝶飛過眼前。
音樂噴泉前面的小花壇上，下巴蓄著胡須的黑發男人，一遍又一遍對她說：“由紀，不要忘記我啊。”
她有些恍然，想要走的更近一些。手中手機又一連串響起一堆新的提示音。
炮彈式的提示音讓她拉回了神，再眨眼，小花壇上果然誰都沒有。
出現幻覺了嗎？
或者說是被忘記的人。
就算看見了臉，她也沒想起這個男人是誰。
手機急躁的提示音像是在不滿她的出神，又振動了兩下。
她低頭，遠在國外的五條悟給她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我的聖誕禮物呢？】
她收斂心思，回道：【巧克力要嗎？】
五條悟這時還在信號的接收區內，很快回道：【要甜的！】
大概是因為情人節巧克力只給了他海鹽和陳皮的事，所以特意要求是甜的。
在他看不見的對面，由紀對著手機屏幕，溫柔一笑，【好。】
關於給甘輝游樂園用的密室劇本，試問，這世上誰還能比偵探職業為生的人有邏輯更完整的素材。
但由紀沒去找毛利小五郎要素材，而是去找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江戶川柯南。
畢竟作為小孩子的角度看事情，或許會更簡單。
那游客作為第一視角玩的時候，更加容易有代入感。
由紀跟柯南簡單說了一下事情來龍去脈，當然，把魔法世界這一段省略掉了。
她中間不禁好幾次感嘆都是因為“雲霄飛車殺人事件”才導致甘輝游樂園現在的窘境。
她感嘆幾次，對面的柯南就抖幾抖。
最後柯南主動說：“由紀姐姐，別說了。我會把我知道可以適合做劇本的案子說出來的。”
所以就別提雲霄飛車殺人事件了！這件事之後他就被人打了一悶棍，從工藤新一變成現在這樣了！
柯南雖然看著人小，但平時就經常有幾分小聰明。
隔了兩天就寫好了幾篇小作文交給她。
由紀粗略看了一遍，有些意外的擡眼看柯南。
她說：“柯南果然很聰明啊。”
柯南頓時有些心虛，他為了害怕尾喰由紀從文字上看出自己的真實年齡，特意用了許多幼語化文筆。
比如“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又是開心的一天！”之類小學生寫作文經常用到的句子。
沒有破綻的才對！他還特意把自己寫的作文給元太看了一遍，元太都說看懂了，他才交給由紀的手裏。
“我只是意外你挑的案子都很適合做劇本。”由紀看了他一眼，“雖然有些刻意穿插的幼兒用語比較多。”
柯南：“……”
由紀的目光深沈，似乎自己的真身已經在她眼前避無可避。
然後他聽到由紀笑著說：“我會按照市面價格給你版權費的。”
柯南擡頭：“嗯？”
“畢竟不能占小學生的便宜，會讓我良心不安的。”由紀揚了揚手中的幾頁紙，“我會修改潤色一遍，之後再拿給你看一遍的。”
柯南點頭。
這事他熟，他小時候經常會看到工藤優作在家裏痛苦改稿子。
咦？這麽說……難道他其實有寫推理的天賦？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想到自己通篇的“太陽公公早上好”他又按下了這個念頭。
嗯，還是乖乖去做偵探吧。
由紀回去第一個改好的劇本，是一個關於仙人跳的劇本。
主角酒醒之後發現被人關在陌生房間，通過房間線索一步步回憶酒醒之前發生了什麽，逃出密室。
因為劇情也算簡單，一場開局也不會有太多人數限制。
至於大型的需要NPC的劇本。
是某個財團舉辦的寶石展覽會上，主角身為偵探要想辦法從怪盜手裏保護寶石。
嗯……這個劇本裏某些角色的原型似乎很熟悉。
希望怪盜基德玩密室的時候不要遇到這個劇本，要不然就變成自己抓自己了。
由紀跟甘輝游樂園的主要對接人還是千鬥五十鈴。她除了在人情世故上有些不懂之外，其他地方簡直是完美，做事快速高效又不拖沓。
除了初次見面是拿槍頂著自己之外，由紀對千鬥五十鈴的印象分幾乎是滿分。
所以將劇本的事情完全處理好，其他落實的事情就不應該她去操心了。
至於給五條悟的聖誕禮物，被她拿來當新品開發了。
難得的休息日，家入硝子起床就看到由紀一臉開心在廚房鼓搗東西。
或許這才是尾喰由紀的人生正軌。
家入硝子喝了一口自制烏龍茶，感嘆道：“以前悟居然還想讓你做咒術師。”
尾喰由紀手上動作一頓，閉上眼睛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高專時期的五條悟似乎就是與她不對盤。
天生六眼的五條悟對由紀在咒術上的天賦很不理解，煩躁到抓亂順滑的銀發，“你居然連蠅頭這種低級咒靈都制服不了。”
他的表情明晃晃寫著一句話：“怎麽可以這麽菜，怎麽能有人這麽菜！”
尾喰由紀體內刻入的術式，來自她的咒術師父親。
只不過她父親是個人渣，在她幼兒園時期就不知所蹤，躲避賭債人間蒸發。
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術式是什麽。
或許上層也正是知道她與咒術界有淵源，才會同意讓她來到咒術高專做交流生。
五條悟的六眼看穿術式，所以一開始很自信能解決她的問題。
結果……尾喰由紀的咒力太過微弱，閃瞬即逝，五條悟瞪大眼睛，用他的六眼來回看了好幾次，只能推測她術式和夏油傑的咒靈操術類似，但咒力流動又微妙的不一樣。
那就要進行下一場實驗，讓尾喰由紀當場收服一只咒靈看看。
尾喰由紀在咒術的天賦簡直就是抹布上擠出的幾滴水，居然連蠅頭也收服不了。
那五條悟就算再長出兩雙六眼也看不出具體不同。
“怎麽會這樣！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弱到收服不了蠅頭！”天賦異稟的五條悟看她簡直是像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傑，你過來給她示範幾遍看看，我覺得肯定是她不會用。”
夏油傑面對“露幾手”的隨便發言，還是好脾氣過去耐心地教了幾遍。
事實證明尾喰由紀就是咒力弱小到制服不了蠅頭。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不禁用悲哀的目光看她。
哇，這世上居然有人制服不了蠅頭，活著也太沒意思了。
尾喰由紀沒看到身後兩個天才咒術師的表情，目光若有所思，看向籠子裏不停亂抓的蠅頭，“如果咒靈能聽懂人話，溝通理解之後，說不定會主動變成咒靈球願意被我吃下去。”
五條悟更加可憐她了。
哇，這個人已經居然異想天開，沒救了，這就是弱者的世界嗎？
“再說了。”尾喰由紀回頭看用奇怪目光註視她的兩人，“我為什麽要學咒術？”
“嗯？”五條悟一楞，皺眉問她，“你不想成為咒術師嗎？”
“我又不是咒術高專的學生，我只是為了精進料理水平才來的。”
尾喰由紀發現自己咒術沒有天賦後內心毫無波瀾，沒有一丁點失落的情緒，灑脫起身，還有閑心理了理衣服褶皺。
“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頂級料理人，大概等我離開這裏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和咒術師扯上關系了。”
“咒術師什麽的，”她語氣冷淡，“之後不會再見到了。”
時間回到現在。
可以知道人的本質是真香，不能隨便亂立FAG。
家入硝子笑了一聲，“那時候悟還找過我，奇怪怎麽會有人不想成為咒術師。”
五條悟在入學高專前，三觀都是禦三家下傳統養成。看似輕浮跳脫，很多常識卻是盲區。
“只不過他現在應該能理解為什麽很多人不做咒術師了吧。”
經歷這麽多事，天才多少能理解“普通人”的想法。
“硝子。”由紀突然轉頭，一臉嚴肅叫她的名字。
“怎麽？”
“我好像有聞到酒的味道。”
家入硝子表情淡淡，冷靜道：“錯覺。”
“真的？”尾喰由紀一步步逼近她，“我好像聞到伏特加和威士忌混合的味道。”
硝子對她身上危險的氣息仿若無聞，依舊堅持：“錯覺。”
尾喰由紀拿出打火機，在家入硝子的自制烏龍茶上輕輕一燒，杯面迅速燃起一圈火焰。
家入硝子故作驚訝，虛假的感嘆道：“烏龍茶原來是可燃的。”
“……因為這是威士忌和伏特加混合成烏龍茶的顏色。”尾喰由紀沒收她手中的高濃度烈酒，“早上喝這個對胃不好。”
家入硝子只要壓力一大就習慣成自然的猛灌烈酒，不覆吸煙是她最後的防線。
“我的料理也能排除你壓力，傷胃的酒遲早有一天也給我戒了。”
由紀還搜出硝子剩下的伏特加和威士忌，也都沒收了。
硝子知道由紀不喝酒，試著改變她的主意，“倒掉很浪費。”
“是啊。”由紀對這些開瓶送不出去的烈酒，很快有了辦法，“我會把剩下這些做成酒心巧克力。”
“我還是覺得酒的樣子更有價值。”
“這些酒心巧克力會送給五條。”
“……這樣啊，那就沒事了。”
硝子知道她記性爛，還是提醒一句：“悟不會喝酒。”
學生不能碰酒，認識的人裏送給夏油傑或者夜蛾正道好一些。
“我知道。”這是尾喰由紀壞心眼的地方，“他吃了以後的表情會很可愛吧。”
讓五條悟順利吃下去的方法是：“我會跟他說是硝子你自制的烏龍茶，我把剩下的部分做成巧克力了。”
說的都是事實。
家入硝子：“你怎麽老欺負他。”
“忍不住就……”由紀試著反思了一下，“我之後會試著欺負一下學生和傑。”
“還是只欺負悟吧，這樣其他人不會有意見。”沒有酒的硝子倒了一杯水喝，提醒她，“只不過悟的脾氣也不算好，小心欺負過了引火燒身。”
五條悟嗎？
除了好像剛見面的時候，五條悟對她悶悶發了一場脾氣，之後就似乎……一直有些黏著她。
糟糕。
聽到五條悟有可能會生氣，反而對聖誕禮物是“特制烏龍茶巧克力”這事更加蠢蠢欲動了。
由紀將“特制烏龍茶巧克力”做好，就只差等五條悟回來看他到時候的表情了。
在那之前值得一提的事就是平安夜大家一起吃火鍋。
“今年沒下雪誒。”虎杖換上冬裝，在院子裏拿著掃把感嘆道。
“沒雪不是更好嗎。”他身邊的野薔薇手裏也拿著一頂掃把，咒術高專今天下午放半天假，但在走前需要學生大掃除，把整個學校都清理一遍。“下雪了大掃除更麻煩，其他人都走了，可惡，我也想放假。”
咒術高專內的教師以及輔助監督幾乎都走了。
除了夏油傑，他懶懶散散靠在門邊，等著學生大掃除做完，之後一起去五條悟家吃火鍋。
沒錯，最後地點定在了五條悟某棟沒怎麽使用的房產內。
二年級的熊貓賤兮兮的給五條悟發了句：【悟，我們不僅沒邀請你吃火鍋，還要用你的房子吃火鍋。】
然後就被拉黑了，至今還沒放出來。
一旁等學生的由紀看了一眼手機，五條悟大概今天很忙，或者都在非信號接收區內，要不然今天他怎麽也都會抱怨一句火鍋的事。
虎杖忽然靈機一動，“伏黑，你把式神召喚出來一起大掃除會不會快一點。”
野薔薇：“好主意！”
伏黑惠：“你們覺得我其中哪只式神會拿掃把！”
最後伏黑惠拗不過他們兩個人，聽他們說的放[蝦蟇]出來黏地上的落葉。
他剛做出手勢，立即感受到身後有詛咒的氣息撲面而來，臨時改口：“[玉犬]！”
玉犬立即沖了上去，沖著突然出現的咒靈就是一爪子。
毫無效果。
“大家註意！起碼是特級！”
“怎麽會……天元的結界明明好好的，怎麽混進來的。”
之前靠著門的夏油傑此時擋在眾人前面，“有我在，沒事。”
那只眼睛長著樹枝的咒靈用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話，同時他身邊出現了另一名有些女氣的金發詛咒師。
“花禦，你和他說這些，他不會懂的。”詛咒師居高臨下看他們，“期待已久了，諸位。”
“原本應該會更早見面的，我們原本計劃是在你們京都姐妹校交流會的時候出來的，可你們東京校畢竟有兩位特級咒術師，就算我們再傻也不會挑這種時候了，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咒術界總共只有四名特級咒術師，而三位都屬於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其中還有兩位常駐在校內，想要襲擊動手也必須謹慎挑時間。
“現在你們學校只有一個特級，所以就等不及上門跟你們打招呼了。”
夏油傑冷笑道：“只有？”
“你以為我這些年收集的咒靈有多少？”夏油傑壓低聲音，“那就好好讓你看看，所謂的‘只有’是什麽程度。”
語畢，夏油傑放出了所有的咒靈。
原本因為放假空曠冷清的咒術高專內瞬間布滿大大小小，面容崎嶇的咒靈。
但都十分乖覺，因為他們的主人都是咒術界唯一的特級咒靈操術使。
12月24日，夏油傑在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發動[百鬼夜行]。
是在為了保護學生。
由紀似乎想到什麽，“咒具庫那邊有人把守嗎！”
“一直會有人守著，但如果真的要闖……恐怕也遭遇不測了。”
夏油傑已經明白恐怕這裏的特級咒靈和詛咒師明目張膽的出現都是為了聲東擊西，可他現在被拖著也確實走不開。
必須要盡快解決眼前這兩個敵人，才能顧及到咒具庫。
“我過去！”不等別人說，虎杖立即跑了起來。
其他的學生也跟著一起跑了過去。
伏黑邊跑邊說：“由紀小姐，趁現在你想辦法出去，對方的目標不是你。”
所以如果尾喰由紀一個人逃走的話也沒什麽事。
由紀剛剛似乎在給誰打電話，沒意外的話應該是在通知在醫務室內的家入硝子。
她說：“你們先撐住一會，五條很快會來的。”
詛咒師捧著肚子笑道：“沒用的，現在拖著他任務的就是我們的人，五條悟就算昨天想辦法回國也要兩天的時間，他不可能會來的！”
由紀沒理他，只是對學生保證道：“相信五條吧，他會來的。”
說完，她就往咒術高專門口的方向跑去。
學生們也只把尾喰由紀這句話當做是善意的謊言。
就像是要對在荒漠中的旅客說前方就是綠洲一樣，只是在給他們加油鼓勁，不要放棄的意思。
所以，在他們重傷之際，尾喰由紀真的帶著五條悟出現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包括那只火山頭咒靈。
“五條悟？”漏瑚擡頭不可置信道。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在你不註意的時候，暮色就占領了天空。
沈墜的暮色之下，站在屋頂之上，俯視他們的銀發青年正是此刻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出現的另一名特級咒術師——五條悟。
五條悟勾起嘴角，輕浮笑道：“趁我不在的時候，要對我學生做什麽呢，你這只偷腥貓。”
在他身邊的由紀：“……”
漏瑚還是不願意相信出現在這裏的人是五條悟。
多次與五條悟交手後，漏瑚對襲擊咒術高專的要求就是挑五條悟不在的時候。
出門前也確認過五條悟還被非洲的詛咒師拖在那裏。
可是——
那他眼前出現的這個銀發青年又是誰。
他高高在上，睥睨眾人。
傲慢，不屑一顧。
更重要的還是——他確確實實在屋頂上的這個銀發青年身上感受到了屬於五條悟的咒力。
或許是因為生氣的緣故，此時感受到他的咒力，要更加的扭曲，暴戾。
就像是詛咒一樣。
這份咒力帶來的壓力直戳咒靈身上，卻溫柔的避開了學生。
夜色之下，隔著這麽遠距離戴著黑色眼罩的五條悟給人感覺要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五條悟像是在給他倒計時，慢慢伸出了手，要使用咒術。
對上五條悟沒有勝算。
漏瑚與他多次交手後，這句話已經刻在身體裏。
明明心中還在盤算，在五條悟使用咒力的前刻，他自覺消失了。
即便漏瑚消失不見，站在屋頂上的五條悟似乎不會就此輕易放過他，要使用術式的手沒有放下。
然後，他做了一個卡卡西的標準忍術手勢。
“五條悟”：“神羅天征！”
由紀：“……”
學生們：“……”
“五條悟”得意道：“我想這麽做很久了。”
由紀：“……”
伏黑惠皺眉：“你誰？”
雖然外貌可以模仿，但這屬於五條悟的咒力殘骸不可能有人能辦到。
“五條悟”笑道：“被由紀小姐臨時請來的表演者。”
說完，他吹了一口口哨，很快就有一只白鴿聽話的落在了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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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恐怖傳說之前是想辦法澄清了，但游樂園裏之前鬧過鬼還想重新塑造愛與希望的主題形象，實在有些困難。
“你們現在的問題是再不會有客人來,賴以生存的魂之力不夠,這裏住著的所有魔法居民會消失。”
由紀說到這裏一頓,還是……果然……對這個設定稍微有點……她放空大腦，冷靜的繼續說下去,“所以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吸引客人來，我想出來的辦法是游樂園的重振先放緩,想辦法讓客流量上來。”
千鬥五十鈴記筆記的手停了下來，“我們不就是靠游樂園吸引客人嗎？不重振游樂園怎麽吸引客人。”
“最近一段時間……或者要持續很久，我給你們的建議是暫且把游樂園的經營先放緩,或者說並不是主要模式,將游樂園變成兩個經營板塊。”
“第一個板塊裏面就是摩天輪和漂流船這些普通游樂項目，第二個板塊是需要將射擊屋這些互動性強的游樂項目跟新的經營方向結合在一起。”
千鬥五十鈴：“新的經營方向？”
“你們知道……現在年輕人裏有流行一種叫沈浸式密室的娛樂方式嗎？”
千鬥五十鈴搖頭。
她對地面上人類的人情世故都不大了解,對這種新興起的娛樂方式自然不會知道了。
“就是玩家在劇本裏扮演裏扮演某個特定角色來破解難關，你們可以到時候扮演NPC給他們分配任務。”由紀稍微簡單介紹了一下,“一場密室的開局小到2人多到可以有幾百人,正好符合你們現在急需的客流量需求。”
千鬥五十鈴最後一句聽懂了,點頭。
現在客流量關系到游樂園內所有魔法居民的生存,以及公主的身體問題。這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一般密室經營者苦惱的問題都是場地不夠大，還有名氣問題。”
而甘輝游樂園占地面積有五十萬平方米,詭異傳說有名到產生了咒靈,這兩點都解決了。
“唯一缺的……是能讓客人可以玩的劇本。”
由紀說到這裏一頓。
她其實擁有這種驚悚懸疑的劇本，裏面牽扯到的人物有18人，可以說十分適合，但不能用。
一旦用了,很有可能會被人聯想到12年前的六軒島事件。
那她之前為了隱瞞六軒島真相的努力就白費了。
但這劇本肯定不能指望這些地下的魔法居民能想出來，任務只能交到她手上了。
“我過幾天會帶來適合用的劇本。五十鈴你帶我再逛一遍游樂園，我看一下哪些部分可以劃分做密室的場地。”
說實話，她上次和夏油傑來的時候因為太無聊了，沒有記路。何況她的記性本身就極差，根本不可能記得住，必須要重新走一遍。
千鬥五十鈴因為是軍人出身，性格認真，效率也快。很快就制定出最短時間內逛游樂園的路線。
由紀走到一半的時候，手機提示音像是連發子彈一樣，叮叮叮響了好幾下。
“看來對方是有很要緊的事。”千鬥五十鈴停下腳步，示意可以等她解決事情。
“不。我看只是閑聊而已。”由紀光是聽這提示音就猜到發來消息的人是誰了。
她打開手機，果然是五條悟。
五條悟前不久跑到非洲的偏遠地區出差，因為手機信號不好，等他到能收到信號的地方，那五條悟之前沒成功發出的短信一連通發出來就會變成這種炮彈模式。
由紀剛要低頭看他發了什麽消息，身邊的音樂噴泉到了整點噴發高低不齊的水柱，音響播放的鋼琴曲是李斯特的《愛之夢》。
她聽到音樂聲擡頭，楞楞望向前方，折射光線的水柱落下，代表虛假的蝴蝶飛過眼前。
音樂噴泉前面的小花壇上，下巴蓄著胡須的黑發男人，一遍又一遍對她說：“由紀，不要忘記我啊。”
她有些恍然，想要走的更近一些。手中手機又一連串響起一堆新的提示音。
炮彈式的提示音讓她拉回了神，再眨眼，小花壇上果然誰都沒有。
出現幻覺了嗎？
或者說是被忘記的人。
就算看見了臉，她也沒想起這個男人是誰。
手機急躁的提示音像是在不滿她的出神，又振動了兩下。
她低頭，遠在國外的五條悟給她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我的聖誕禮物呢？】
她收斂心思，回道：【巧克力要嗎？】
五條悟這時還在信號的接收區內，很快回道：【要甜的！】
大概是因為情人節巧克力只給了他海鹽和陳皮的事，所以特意要求是甜的。
在他看不見的對面，由紀對著手機屏幕，溫柔一笑，【好。】
關於給甘輝游樂園用的密室劇本，試問，這世上誰還能比偵探職業為生的人有邏輯更完整的素材。
但由紀沒去找毛利小五郎要素材，而是去找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江戶川柯南。
畢竟作為小孩子的角度看事情，或許會更簡單。
那游客作為第一視角玩的時候，更加容易有代入感。
由紀跟柯南簡單說了一下事情來龍去脈，當然，把魔法世界這一段省略掉了。
她中間不禁好幾次感嘆都是因為“雲霄飛車殺人事件”才導致甘輝游樂園現在的窘境。
她感嘆幾次，對面的柯南就抖幾抖。
最後柯南主動說：“由紀姐姐，別說了。我會把我知道可以適合做劇本的案子說出來的。”
所以就別提雲霄飛車殺人事件了！這件事之後他就被人打了一悶棍，從工藤新一變成現在這樣了！
柯南雖然看著人小，但平時就經常有幾分小聰明。
隔了兩天就寫好了幾篇小作文交給她。
由紀粗略看了一遍，有些意外的擡眼看柯南。
她說：“柯南果然很聰明啊。”
柯南頓時有些心虛，他為了害怕尾喰由紀從文字上看出自己的真實年齡，特意用了許多幼語化文筆。
比如“今天的天氣真好啊！”“又是開心的一天！”之類小學生寫作文經常用到的句子。
沒有破綻的才對！他還特意把自己寫的作文給元太看了一遍，元太都說看懂了，他才交給由紀的手裏。
“我只是意外你挑的案子都很適合做劇本。”由紀看了他一眼，“雖然有些刻意穿插的幼兒用語比較多。”
柯南：“……”
由紀的目光深沈，似乎自己的真身已經在她眼前避無可避。
然後他聽到由紀笑著說：“我會按照市面價格給你版權費的。”
柯南擡頭：“嗯？”
“畢竟不能占小學生的便宜，會讓我良心不安的。”由紀揚了揚手中的幾頁紙，“我會修改潤色一遍，之後再拿給你看一遍的。”
柯南點頭。
這事他熟，他小時候經常會看到工藤優作在家裏痛苦改稿子。
咦？這麽說……難道他其實有寫推理的天賦？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想到自己通篇的“太陽公公早上好”他又按下了這個念頭。
嗯，還是乖乖去做偵探吧。
由紀回去第一個改好的劇本，是一個關於仙人跳的劇本。
主角酒醒之後發現被人關在陌生房間，通過房間線索一步步回憶酒醒之前發生了什麽，逃出密室。
因為劇情也算簡單，一場開局也不會有太多人數限制。
至於大型的需要NPC的劇本。
是某個財團舉辦的寶石展覽會上，主角身為偵探要想辦法從怪盜手裏保護寶石。
嗯……這個劇本裏某些角色的原型似乎很熟悉。
希望怪盜基德玩密室的時候不要遇到這個劇本，要不然就變成自己抓自己了。
由紀跟甘輝游樂園的主要對接人還是千鬥五十鈴。她除了在人情世故上有些不懂之外，其他地方簡直是完美，做事快速高效又不拖沓。
除了初次見面是拿槍頂著自己之外，由紀對千鬥五十鈴的印象分幾乎是滿分。
所以將劇本的事情完全處理好，其他落實的事情就不應該她去操心了。
至於給五條悟的聖誕禮物，被她拿來當新品開發了。
難得的休息日，家入硝子起床就看到由紀一臉開心在廚房鼓搗東西。
或許這才是尾喰由紀的人生正軌。
家入硝子喝了一口自制烏龍茶，感嘆道：“以前悟居然還想讓你做咒術師。”
尾喰由紀手上動作一頓，閉上眼睛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高專時期的五條悟似乎就是與她不對盤。
天生六眼的五條悟對由紀在咒術上的天賦很不理解，煩躁到抓亂順滑的銀發，“你居然連蠅頭這種低級咒靈都制服不了。”
他的表情明晃晃寫著一句話：“怎麽可以這麽菜，怎麽能有人這麽菜！”
尾喰由紀體內刻入的術式，來自她的咒術師父親。
只不過她父親是個人渣，在她幼兒園時期就不知所蹤，躲避賭債人間蒸發。
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術式是什麽。
或許上層也正是知道她與咒術界有淵源，才會同意讓她來到咒術高專做交流生。
五條悟的六眼看穿術式，所以一開始很自信能解決她的問題。
結果……尾喰由紀的咒力太過微弱，閃瞬即逝，五條悟瞪大眼睛，用他的六眼來回看了好幾次，只能推測她術式和夏油傑的咒靈操術類似，但咒力流動又微妙的不一樣。
那就要進行下一場實驗，讓尾喰由紀當場收服一只咒靈看看。
尾喰由紀在咒術的天賦簡直就是抹布上擠出的幾滴水，居然連蠅頭也收服不了。
那五條悟就算再長出兩雙六眼也看不出具體不同。
“怎麽會這樣！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人弱到收服不了蠅頭！”天賦異稟的五條悟看她簡直是像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傑，你過來給她示範幾遍看看，我覺得肯定是她不會用。”
夏油傑面對“露幾手”的隨便發言，還是好脾氣過去耐心地教了幾遍。
事實證明尾喰由紀就是咒力弱小到制服不了蠅頭。
夏油傑和五條悟都不禁用悲哀的目光看她。
哇，這世上居然有人制服不了蠅頭，活著也太沒意思了。
尾喰由紀沒看到身後兩個天才咒術師的表情，目光若有所思，看向籠子裏不停亂抓的蠅頭，“如果咒靈能聽懂人話，溝通理解之後，說不定會主動變成咒靈球願意被我吃下去。”
五條悟更加可憐她了。
哇，這個人已經居然異想天開，沒救了，這就是弱者的世界嗎？
“再說了。”尾喰由紀回頭看用奇怪目光註視她的兩人，“我為什麽要學咒術？”
“嗯？”五條悟一楞，皺眉問她，“你不想成為咒術師嗎？”
“我又不是咒術高專的學生，我只是為了精進料理水平才來的。”
尾喰由紀發現自己咒術沒有天賦後內心毫無波瀾，沒有一丁點失落的情緒，灑脫起身，還有閑心理了理衣服褶皺。
“我的目標是成為一名頂級料理人，大概等我離開這裏以後，一輩子都不會和咒術師扯上關系了。”
“咒術師什麽的，”她語氣冷淡，“之後不會再見到了。”
時間回到現在。
可以知道人的本質是真香，不能隨便亂立FAG。
家入硝子笑了一聲，“那時候悟還找過我，奇怪怎麽會有人不想成為咒術師。”
五條悟在入學高專前，三觀都是禦三家下傳統養成。看似輕浮跳脫，很多常識卻是盲區。
“只不過他現在應該能理解為什麽很多人不做咒術師了吧。”
經歷這麽多事，天才多少能理解“普通人”的想法。
“硝子。”由紀突然轉頭，一臉嚴肅叫她的名字。
“怎麽？”
“我好像有聞到酒的味道。”
家入硝子表情淡淡，冷靜道：“錯覺。”
“真的？”尾喰由紀一步步逼近她，“我好像聞到伏特加和威士忌混合的味道。”
硝子對她身上危險的氣息仿若無聞，依舊堅持：“錯覺。”
尾喰由紀拿出打火機，在家入硝子的自制烏龍茶上輕輕一燒，杯面迅速燃起一圈火焰。
家入硝子故作驚訝，虛假的感嘆道：“烏龍茶原來是可燃的。”
“……因為這是威士忌和伏特加混合成烏龍茶的顏色。”尾喰由紀沒收她手中的高濃度烈酒，“早上喝這個對胃不好。”
家入硝子只要壓力一大就習慣成自然的猛灌烈酒，不覆吸煙是她最後的防線。
“我的料理也能排除你壓力，傷胃的酒遲早有一天也給我戒了。”
由紀還搜出硝子剩下的伏特加和威士忌，也都沒收了。
硝子知道由紀不喝酒，試著改變她的主意，“倒掉很浪費。”
“是啊。”由紀對這些開瓶送不出去的烈酒，很快有了辦法，“我會把剩下這些做成酒心巧克力。”
“我還是覺得酒的樣子更有價值。”
“這些酒心巧克力會送給五條。”
“……這樣啊，那就沒事了。”
硝子知道她記性爛，還是提醒一句：“悟不會喝酒。”
學生不能碰酒，認識的人裏送給夏油傑或者夜蛾正道好一些。
“我知道。”這是尾喰由紀壞心眼的地方，“他吃了以後的表情會很可愛吧。”
讓五條悟順利吃下去的方法是：“我會跟他說是硝子你自制的烏龍茶，我把剩下的部分做成巧克力了。”
說的都是事實。
家入硝子：“你怎麽老欺負他。”
“忍不住就……”由紀試著反思了一下，“我之後會試著欺負一下學生和傑。”
“還是只欺負悟吧，這樣其他人不會有意見。”沒有酒的硝子倒了一杯水喝，提醒她，“只不過悟的脾氣也不算好，小心欺負過了引火燒身。”
五條悟嗎？
除了好像剛見面的時候，五條悟對她悶悶發了一場脾氣，之後就似乎……一直有些黏著她。
糟糕。
聽到五條悟有可能會生氣，反而對聖誕禮物是“特制烏龍茶巧克力”這事更加蠢蠢欲動了。
由紀將“特制烏龍茶巧克力”做好，就只差等五條悟回來看他到時候的表情了。
在那之前值得一提的事就是平安夜大家一起吃火鍋。
“今年沒下雪誒。”虎杖換上冬裝，在院子裏拿著掃把感嘆道。
“沒雪不是更好嗎。”他身邊的野薔薇手裏也拿著一頂掃把，咒術高專今天下午放半天假，但在走前需要學生大掃除，把整個學校都清理一遍。“下雪了大掃除更麻煩，其他人都走了，可惡，我也想放假。”
咒術高專內的教師以及輔助監督幾乎都走了。
除了夏油傑，他懶懶散散靠在門邊，等著學生大掃除做完，之後一起去五條悟家吃火鍋。
沒錯，最後地點定在了五條悟某棟沒怎麽使用的房產內。
二年級的熊貓賤兮兮的給五條悟發了句：【悟，我們不僅沒邀請你吃火鍋，還要用你的房子吃火鍋。】
然後就被拉黑了，至今還沒放出來。
一旁等學生的由紀看了一眼手機，五條悟大概今天很忙，或者都在非信號接收區內，要不然今天他怎麽也都會抱怨一句火鍋的事。
虎杖忽然靈機一動，“伏黑，你把式神召喚出來一起大掃除會不會快一點。”
野薔薇：“好主意！”
伏黑惠：“你們覺得我其中哪只式神會拿掃把！”
最後伏黑惠拗不過他們兩個人，聽他們說的放[蝦蟇]出來黏地上的落葉。
他剛做出手勢，立即感受到身後有詛咒的氣息撲面而來，臨時改口：“[玉犬]！”
玉犬立即沖了上去，沖著突然出現的咒靈就是一爪子。
毫無效果。
“大家註意！起碼是特級！”
“怎麽會……天元的結界明明好好的，怎麽混進來的。”
之前靠著門的夏油傑此時擋在眾人前面，“有我在，沒事。”
那只眼睛長著樹枝的咒靈用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話，同時他身邊出現了另一名有些女氣的金發詛咒師。
“花禦，你和他說這些，他不會懂的。”詛咒師居高臨下看他們，“期待已久了，諸位。”
“原本應該會更早見面的，我們原本計劃是在你們京都姐妹校交流會的時候出來的，可你們東京校畢竟有兩位特級咒術師，就算我們再傻也不會挑這種時候了，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咒術界總共只有四名特級咒術師，而三位都屬於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其中還有兩位常駐在校內，想要襲擊動手也必須謹慎挑時間。
“現在你們學校只有一個特級，所以就等不及上門跟你們打招呼了。”
夏油傑冷笑道：“只有？”
“你以為我這些年收集的咒靈有多少？”夏油傑壓低聲音，“那就好好讓你看看，所謂的‘只有’是什麽程度。”
語畢，夏油傑放出了所有的咒靈。
原本因為放假空曠冷清的咒術高專內瞬間布滿大大小小，面容崎嶇的咒靈。
但都十分乖覺，因為他們的主人都是咒術界唯一的特級咒靈操術使。
12月24日，夏油傑在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發動[百鬼夜行]。
是在為了保護學生。
由紀似乎想到什麽，“咒具庫那邊有人把守嗎！”
“一直會有人守著，但如果真的要闖……恐怕也遭遇不測了。”
夏油傑已經明白恐怕這裏的特級咒靈和詛咒師明目張膽的出現都是為了聲東擊西，可他現在被拖著也確實走不開。
必須要盡快解決眼前這兩個敵人，才能顧及到咒具庫。
“我過去！”不等別人說，虎杖立即跑了起來。
其他的學生也跟著一起跑了過去。
伏黑邊跑邊說：“由紀小姐，趁現在你想辦法出去，對方的目標不是你。”
所以如果尾喰由紀一個人逃走的話也沒什麽事。
由紀剛剛似乎在給誰打電話，沒意外的話應該是在通知在醫務室內的家入硝子。
她說：“你們先撐住一會，五條很快會來的。”
詛咒師捧著肚子笑道：“沒用的，現在拖著他任務的就是我們的人，五條悟就算昨天想辦法回國也要兩天的時間，他不可能會來的！”
由紀沒理他，只是對學生保證道：“相信五條吧，他會來的。”
說完，她就往咒術高專門口的方向跑去。
學生們也只把尾喰由紀這句話當做是善意的謊言。
就像是要對在荒漠中的旅客說前方就是綠洲一樣，只是在給他們加油鼓勁，不要放棄的意思。
所以，在他們重傷之際，尾喰由紀真的帶著五條悟出現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
包括那只火山頭咒靈。
“五條悟？”漏瑚擡頭不可置信道。
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特別早，在你不註意的時候，暮色就占領了天空。
沈墜的暮色之下，站在屋頂之上，俯視他們的銀發青年正是此刻沒有任何人會相信出現的另一名特級咒術師——五條悟。
五條悟勾起嘴角，輕浮笑道：“趁我不在的時候，要對我學生做什麽呢，你這只偷腥貓。”
在他身邊的由紀：“……”
漏瑚還是不願意相信出現在這裏的人是五條悟。
多次與五條悟交手後，漏瑚對襲擊咒術高專的要求就是挑五條悟不在的時候。
出門前也確認過五條悟還被非洲的詛咒師拖在那裏。
可是——
那他眼前出現的這個銀發青年又是誰。
他高高在上，睥睨眾人。
傲慢，不屑一顧。
更重要的還是——他確確實實在屋頂上的這個銀發青年身上感受到了屬於五條悟的咒力。
或許是因為生氣的緣故，此時感受到他的咒力，要更加的扭曲，暴戾。
就像是詛咒一樣。
這份咒力帶來的壓力直戳咒靈身上，卻溫柔的避開了學生。
夜色之下，隔著這麽遠距離戴著黑色眼罩的五條悟給人感覺要更加令人捉摸不定。
五條悟像是在給他倒計時，慢慢伸出了手，要使用咒術。
對上五條悟沒有勝算。
漏瑚與他多次交手後，這句話已經刻在身體裏。
明明心中還在盤算，在五條悟使用咒力的前刻，他自覺消失了。
即便漏瑚消失不見，站在屋頂上的五條悟似乎不會就此輕易放過他，要使用術式的手沒有放下。
然後，他做了一個卡卡西的標準忍術手勢。
“五條悟”：“神羅天征！”
由紀：“……”
學生們：“……”
“五條悟”得意道：“我想這麽做很久了。”
由紀：“……”
伏黑惠皺眉：“你誰？”
雖然外貌可以模仿，但這屬於五條悟的咒力殘骸不可能有人能辦到。
“五條悟”笑道：“被由紀小姐臨時請來的表演者。”
說完，他吹了一口口哨，很快就有一只白鴿聽話的落在了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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